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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语文成在线教育新风口,多家公司获资本青睐挤进赛道

2020-04-23 13:13:47来源:第一财经

根据预测,到2027年,仅K12(小学至高中)阶段语文培训市场规模就达1018亿元。   人民视觉图

这几个月,因新冠肺炎疫情在家,曾进有空就会陪10岁的儿子一起读华裔科幻作家特德·姜的小说。现在正是儿子对科幻小说最感兴趣的时段,寒假前囤积的几十本科幻小说,也在疫情期间成为亲子陪伴最好的选择。

跟孩子共读同一本书,讨论故事情节和人物性格的发展,是曾进坚持多年的习惯。某种程度上,因十多年深度报道的媒体从业经验,加上对阅读的兴趣,更因为母亲的身份,在创业时,曾进选择走向在线大语文教育这条赛道,于两年前创立骑象小学堂。

事实上,自“高考的区分度主要在语文”成趋势,大语文市场空间早已升温。

数据显示,2018年至今,中国大语文赛道的融资案例近30起。去年4月,创立4年的在线语文教育品牌云舒写教育宣布获得高瓴资本领投、卓砾资本跟投近亿元B轮投资。8月,以大语文为核心的在线少儿素质品牌“河小象”又完成2亿元B轮融资。

当在线教育因疫情成为新的风口,在线大语文教育更是形成一股旋风。

新东方、立思辰等课外培训巨头都针对阅读推出大语文课程体系,以线上线下结合的方式抢占语文市场。2019年末,猿辅导、好未来、有道乐读等均推出语文启蒙教育课程。据弗若斯特沙利文(Frost & Sullivan)数据预估,到2027年,仅K12(小学至高中)阶段语文培训市场规模就达1018亿元。

“大语文市场,估计有1.5亿的适龄人群。”曾进说,即便如此,纵观以阅读为切入口的创业公司并不多,“国内目前有很多专注大语文的公司,但能过C轮融资的寥寥无几。”

在比达咨询(Big Data-Research)年初发布的《2019年中国数字阅读市场研究报告》显示,2019年中国人均阅读量7.99本,其中纸质书4.67本、电子书3.32本,数字阅读增长趋势显著高于纸书阅读。

“如果你想把语文学好,必须阅读。如果你想成为一个有创造力的人,必须阅读。”北京大学教授、中国首位国际安徒生奖获奖作家曹文轩曾说,现在是一个倡导深度学习、终身学习的大语文时代。

站在大语文时代的浪潮中,推动更多人,尤其是孩子们学会阅读,爱上阅读,则是这些在线大语文教育公司与机构正在做的事。

重新认识阅读

云舒写CEO吴本文创业的动机,源于教育中的困惑。

他曾是北大当年的考研状元,在万学教育集团任副总裁时,培训了上千名学子考上名校研究生。但他发现,许多大学生处理复杂问题时,解决问题的能力和思维能力都较弱,追根溯源,他认为是从小语文能力的缺失导致。

2013年回北大读教育学博士,他才明白,阅读和表达能力是语文学习的根本,也是人思维能力的基础。于是,2016年,云舒写上线,旨在培养学生的读写能力,吴本文也坚定了做大语文的方向。

“中国人的阅读量与美国相比,起码有30年的距离。”曾进2010年曾在美国密苏里新闻学院做访问学者,她发现,英美学界对阅读的理解很深刻。早在1985年,英国国家语言研究中心(BNR)的专家就将阅读定义为“从书面文本中构建意义的过程”,并指出“这是一项复杂的技能,需要协调许多相互关联的信息来源”。

在BNR专家看来,所谓阅读,需要遵循五大原则。阅读是一个建设性的过程,必须流畅,必须讲究策略,需要动机,而且是一种不断发展的技能。

“这些原则,都应用到了欧美中小学母语教学中,尤其是阅读策略的强调。”曾进说,美国有很多知名阅读专家,提出不同的阅读策略体系,但他们之间相同的是,都非常重视策略教学要符合孩子的认知心理发展,“很多阅读专家也多是教育心理系出身的专家,更强调儿童认知心理的发展,强调评估和可量化。”

大语文的终极目标,是对教育行业进行革新,培养孩子未来终身阅读和学习的能力。   摄影记者/任玉明

但在接触几百位一线语文老师的过程中,曾进发现,目前无论是家长、老师还是学生,都缺乏阅读的指导能力。很多家长不知道如何给儿童选书,老师不知道如何指导孩子的课外阅读,甚至老师本身的阅读率也很低。

“经常,家长和老师的阅读指导就沦为读书打卡与泛读。而要高效提升孩子阅读能力,其实要持之以恒地进行精读训练。”曾进认为,阅读不但是整本书的阅读,也是讲究方法的精读,就像跑步训练,不但需要训练,更需要意志力。

她认为阅读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认知过程,对孩子来说,远不是认字那么简单,“刚开始是兴趣,后期则是来自不断深度阅读带来的良好反馈,一个学生才有内驱力终身阅读、深度阅读。”

大语文产业

在2017年高考结束时,人们就意识到,语文已经被提升到最重要的学科位置。教育部也在那一年呼吁“大语文时代已经到来”。

什么是大语文?曾进认为,大语文是针对体制内的语文课堂和课本而言,更广泛的语文素养的学习,涉及经典文学、社科以及科普等学习。它不仅是在广度上扩充社科类的读物内容,还要在深度上、思维方式和逻辑上提升孩子的阅读能力。

创立骑象小学堂时,曾进希望打造的内容产品都围绕“如何教会孩子阅读”,无论“100个语文故事”还是“一日一诗”“一日一句”,都是将日积月累的训练沉淀为最终的阅读能力与阅读习惯。

在吴本文看来,语文是中国人认知的底层操作系统,读写能力是一个人学会学习的核心。云舒写从上线起,就试图解决中小学生“读书少写作难”的问题,从文字、文章、文学和文化等语文的综合维度建设混合式教学平台,提升孩子的语言、思维、审美和文化传承能力。

2017年创立的河小象,则选择语文里的基础品类“写字”为切入口,包含写字课、每日古诗文、同步写作、经典名著阅读力等在线素质类课程。

在大语文的赛道上,每一家公司都在细分领域中进行摸索和尝试。而终极的目标,都是对教育行业进行革新,培养孩子未来终身阅读和学习的能力。

尽管这个市场庞大、充满潜力,但大语文在线教育仍面临很多局限。

与在线教育市场上的数学、英语乃至艺术等学科相比,大语文的学科特性决定了其效果评价困难、课程难以标准化,师资力量也不均衡。从供给端而言,它并不能提供标准化产品。

“至今,国内还没有权威机构对中文分级阅读进行测评,真正能进行阅读课程的实践教研、教学的老师少之又少。”曾进的困惑,其实也是大语文创业公司的苦恼。

对用户而言,很难甄别良莠不齐的课程内容和产品,最终就变成了很多在线教育公司比拼的运营能力和服务能力。但这一过程中,往往拼的是刺激式的服务,拼的是给孩子的外在激励,给家长的返现金,而不是学习能力提升,没有做真实学习的反馈服务,往往背离了教育的核心。

“阅读课程是一个长周期、需要陪伴和大量讨论的内容+服务的课程,它不能简单靠刷题就能见效。激发孩子的多元化兴趣,是一个持续、长周期的过程。一旦做好,市场空间非常大,黏性也会很高。国外市场也证明了这点。”曾进认为,在这个端口,中国距离国外的阅读教学,有太大的差别。

大语文市场爆发的风口之下,能否成就新的独角兽,尚是未知答案。但对创业者而言,唯有语文产品标准化,这个产业才具备蓬勃发展的核心。